第(3/3)页 程孝正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,良久,他朝自己的经纪人招招手,“那谁,合同带来了吗” “带了带了。” 程孝正那家中介公司的经纪人几下跑过来,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张恭恭敬敬递给程孝正,“程先生,您请过目。” 随棠看着程孝正将那合同接过去,一下懵了,“你你什么意思啊程孝正” 随棠的经纪人望天,心里叹息,完了完了,到手的生意竟然生生被人给抢走了。 只见程孝正手里拿着经纪人拧开了的黑色中性笔,签下大名之前,笔尖停顿在合同的空白处,笑着看向随棠,“我看中了这地方,很合我意,萧大少奶奶你有意见” 随棠急了,要去拿走他的笔,“明明是我先看上的” 她哪里是程孝正的对手,他只需要轻轻把手扬起在半空,随棠根本够不到,他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在随棠的眼里实在是可恶极了,关键是他还说,“你先看上又如何,合同已经在我手上了,我先签字,这地是我的” 这时候程孝正的经纪人特别趾高气昂的往随棠面前一站,也像是故意说给随棠的经纪人听,嗓门特别大,阴阳怪气的,“是啊,可不能坏了咱们这行的规矩” 随棠的经纪人看似不动声色的一张脸,其实心里已经拿刀把对手劈成好几块了 “程孝正你这人真卑鄙,你有钱有势,想要什么地方不行,怎么非要和我一个弱质女流抢呢” 随棠个子矮,一跳一跳的要去抢程孝正手里的笔,程孝正看她那滑稽样子想笑,脸上却十分严肃,他蹙眉将随棠一下按住,让她跳不动了,这才说,“你是想租” 随棠扭开脸,脾气不好,“没错。” “我买了,租给你可好” “” 随棠眨眨眼,脸上分明写着,你神经病啊 他勾唇一笑,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,故作语重心长的语气和萧钧默很雷同,“你这孩子,想骂我直接骂,光在心里想想有什么意思。” 随棠刚才跟他一番较量,费了些体力,此时面红耳赤瞪着他,“有什么条件你明说” 他点点头,笑道,“够爽快。” 随棠看着他在合同上飞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,末了,他看着随棠,他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。 “帮我约你男人。”他说。 “开什么玩笑” 随棠知道萧钧默不会轻易见他,见了只会彼此添堵,生意场上都是能避则避,他对随棠说过,和程孝正见了面基本上是无话可说,那干脆别见。 程孝正面对萧钧默的时候根本是仇人相见,他觉得是萧钧默的母亲欠了他,欠了他程韵怡,要不是秦佩雯,他和程韵怡绝不会孤儿寡母流落在外。 那时候恰逢程家潦倒,程韵怡带着程孝正在英国举目无亲,她做过最辛苦的工作,过过最寂寞的日子,她时常对程孝正说的那句话是,你要记住,是那个女人毁了我们的家庭,是她的大儿子,代替了你成为萧家的长子长孙 程孝正是在这样一种环境里长大的,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对秦佩雯,对萧钧默的恨不会轻易抹杀,除非有一天他知道当初程韵怡和萧国栋离婚的真正原因。 可是如果真有那一天,他发现自己的仇恨全都来自他母亲的谎言,那时候的他,又该是怎样一番痛苦 “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,我要见他,而且是必须见。” 程孝正一脸的严肃,让随棠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,她盯着他瞧了一阵,试探的问,“方不方便告诉我,你找他有什么事” 程孝正那双深沉如他弟弟萧钧默一般的深黑眼眸,此时仿若度了一层雾,他瞧着随棠,久久没有开口。 傅恩希消失了三天,从那天凌晨离开他家开始。 他从酒店带走了她,把她带回了家。 在门口他开始吻她,从她的脸,到脖子,锁骨,她清瘦的身体,每一寸,都被他吻遍了。 程孝正还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是那么刺眼,他甚至都没有拉上窗帘,把傅恩希放倒在了床上。 他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。 他的吻一遍一遍落在她身上,唇上,他说了多久的sorry,傅恩希哭了多久。 她已经不年轻了,女人过了三十,脸上的皱纹增长速度会越来越快,傅恩希以前最怕自己面容苍老了他程孝正依旧是风采依旧,依旧是女人堆里的焦点,而当她落入他怀中时她才知道,原来能够等到面容苍老竟然也是那样一件奢侈的事情。 他柔软而浅薄的唇印在她的眉心,那里游客褐色的痣,他吻住它,傅恩希 闭上眼睛,听他缱绻的声音在说,“不要对我撒谎了,我保证,我也不会了。” 他说,“一个谎话说了那么久,太累了,真的太累了。” 吻她的下巴,他说,“再过几年我四十岁了,年纪越大,我越发现自己做了太多毫无意义的事。 你说我恨他干什么哪怕秦佩雯对我母亲做了那样卑鄙的事,尽管我父亲将我和我妈赶出家门,但是我恨他萧钧默算什么呢 我失去过完整的家庭,失去过最的女人,也失去过自由牢里那么些年,我自认看开了许多事,可是出来之后再次见到他,我发现并没有。 我恨他,恨得毫无道理,到后来,我连失去你,也都归结到他的身上。” 傅恩希抱紧了他,承受着他。 他说,“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如何我想,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,那滋味一定很美妙,是不是” 他说,“我们教她,我们得好好的教她,不能撒谎,千万不能撒谎,撒谎,太痛苦了。” 他说,“我陪你治病吧,国际上有先例,癌症是治得好的。” 他还说,“恩希,不要再骗我了,不要说你是利用我。你不知道,那天早上你走后,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,是因为她骂你” 骂你下作东西,骂你,下贱骨头。 程孝正没有再说后面的话,他和傅恩希结合在一起,整个过程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,只是哭,好像除了哭,她再也没有别的可以表达情绪的方式了。 他们一直睡到天黑以后。 傅恩希给他做了晚餐,陪他看了夜景,还和他牵着手在街上走了很久。 跳广场舞的大妈,卖气球的孩子,做糖人的胡须老人他们看过了无数张脸,微笑的,搞怪的,幸福的,冷漠的,那么多的人,那些人的样子重重叠叠,最后在程孝正的眼里,也只是拼凑出了傅恩希这张年过三十却已经娇媚的脸。 她真是个狐狸精。 在床上的时候他这样说过她,吃饭的时候拿脚去蹭她腿时也这样说,傅恩希自嘲,“我是长了一张小三的脸,那你还这么喜欢” 他不假思索回答她,“我也不是什么正经男人,喜欢小三小四这不是很正常” 傅恩希扑哧一笑,狠狠地踹他,“不许这样说自己,现在我眼睛里的这个人,他再正经不过了。” 九点钟他们从外面回去。 九点三十一起洗了澡。 十点一刻程孝正接了个电话,傅恩希枕着他的腿看电视。 十点三十他们回了卧室。 那天晚上他索取了好几次,不是他不节制,是他觉得他久违了那种感觉太久了,一旦得到,身体里的每一根毛囊每一个细胞,都离不开她。 在他睡得最深最熟的时候,傅恩希起来吃药。 不管外面是地震还是海啸,短暂时间内程孝正都是不会醒的,因为她在他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。 傅恩希吃完药之后走了,留下一张纸条,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留给他。 此别过,从此再见,是路人。 后来她去了医院看程程。 程程在睡,她母亲也在睡。 她把银行卡放在程程的枕头底下,那里头有程程的治疗费用。 如果不够,还有萧钧默,还有程孝正。 而她,她可以离开了。 傅恩希离开医院时,她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抬头看那深黑的夜空。 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了。 还有两个星期,要过年了。 她缩着脖子,微笑着在这冷空气里呵出一口热气,鼻子是红的,眼睛也是红的。 她说,孝正,我不怪你。 题外话这一章大概讲完了孝正兄和傅恩希,暂时没有他俩了。~搜搜篮色,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...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