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有的人怕黑,是因为看了鬼故事、鬼片, 有的人怕黑,是惧怕自己看不见的地方,会有些什么蟑螂、蜘蛛之类的昆虫, 还有的人怕黑,是受了如抑郁症、焦虑症之类的病症的影响…… 漆黑一片的环境,总是能给人带来压抑的感觉和无限的遐想。 比如侧卧在床上睡觉的时候,有些人总是会想着。 ‘我的身后会不会躺着什么东西。’ ‘脚上不盖被子的话,床底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我的脚。’ ‘房间的角落里,会不会蹲着什么东西……’ …… 未知,是恐惧的源头。 而想象,是恐惧被扩大的原因。 这个时候只要转移注意力,拿出手机刷刷视频,又或者是打开音乐专注倾听歌词,往往都能通过阻断想象,而消除恐惧。 但这种做法的前提是,你所想象的恐惧之物没有真的出现在面前。 “停下,都停下!” “都回来!” 不管是那个老汉,还是那个导演都在喊着。 山林里的情况,比起于刚才更恶劣了。 就好像是,整个天都被遮住了一样,完全陷入漆黑。 黑暗中,手电筒的灯源似乎都被影响,只能照亮前方很微小的一片。 而脱离了眼前,就连那些拿着手电筒逃跑的人所发出的光源都从视野中消失了。 混乱的环境中,于文秀跟着导演、村寨老汉还有零星几个选择留下的人站在原地。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。 “喂,喂!” “快回来!” 那些黄鼠狼发出来的笛子声,‘吱吱’声消失了。 剧组其他人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少。 就连选择站在原地的这些人也是一样,他们围成一圈,一个个脸上已经吓得没有血色,手中颤抖的手电筒不停变换着方向,试图把周围全部照亮。 这一圈微弱的光亮就像是墙壁一样,将他们与黑暗隔绝。 可那光源探索不了的地方,却再没有声音传来。 ‘喂喂,拍个戏而已,还会死人的吗?’ ‘没有声音,该不会真死了吧?’ ‘被吃掉了吗?’ 于文秀在一群人中,虽然算镇定。 但头脑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思考,那些人怎么样了。 怎么说呢,有一种拍戏的感觉。 是的,作为一个演员来说,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虚幻。 但它确确实实是发生了。 而比起于眼前所谓的‘精怪’,更戏剧化的一幕是那些跑开的人。 有一种电影照进现实的既视感。 ‘都说了不要跑,结果还是跑了吗?比起于附近村寨的人,更相信自己的判断。’ ‘以自己的判断为主也就算了。’ ‘他们难道没有思考过,这种情况下,如果脱离了队伍的话,迷失方向的问题吗?’ ‘所以现在,该怎么办呢?’ ‘现在我是恐怖片里,那些被无辜连累的群众吗?’ 于文秀有些无言以对。 她并不知道,如果按照身旁这村寨老汉说的办法,能不能顺利度过。 但现在她可以肯定,一群人闹哄哄的逃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 “那只黄,那个,那位黄仙呢。” 人群中,忽的有人提起这个,言语一次又一次的变换。 原本还在乱晃乱照的手电筒停住了,就维持在各自的面前。 他们一下子,不太想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。 “好像是不见了。” 有人回道,“好像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。” 是的。 当选择原地站着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,他们才发现周围一片死寂。 别说喊叫声,就连吱吱声、昆虫鸟类的声音都不见了。 而刚刚那些黄鼠狼举着的火把,也早就熄灭了。 他们就像是变成了聋哑人,特殊的聋哑人。 只能看到这一圈光源内的东西,听见耳旁其他人的声音,再往外,便什么都没有了。 就连最常见的树都没有了。 “那,那现在怎么办?” 导演满脸都是汗水,慌张的询问着旁边的老汉。 作为一个导演,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,他现在六神无主、惊慌失措。 “只,只能等着了,兴许黄仙只是小小的惩罚我们一下,很快就会放我们走了。”老汉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那种皱巴巴、显得年迈的脸庞难看,“而,而且我都说了,不要跑!” “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?” “城里人就在城里待着,别随随便便进山里给人惹麻烦!” 他的语气里满是责怪。 “老乡,咱们这也没想到是真的啊!” 导演赶紧安抚道,“我们这在山外头,真没见过这种事情。” “所以我让你们听我的啊!” 老汉语气更激动了,“现在怎么办?” 因为事故遇到困境的时候,人们互相推卸责任是常有的事情。 甚至一场虚拟游戏都会有这样的环节,打着打着突然有人开口说了一句‘对面打野怎么发育得这么好’的时候,决定胜负的关键其实就已经不在对面,而是在内部了。 ‘自家打野反野被抓了呗,反正我中路发育得好好的。’ ‘笑死,我去对面野区抓人,对面中路来了,伱搁中路当地缚灵,还有脸说?’ ‘自家的野不够你刷了?’ 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争执声出现。 吵着吵着,本来还能打得有来有回的局势,一下子就一边倒了。 “对啊,拍个电影而已,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?” 提起这个,留下的几人中便又有人说道,是个女人,语气里带着哭腔,“我们该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吧?” “我就说了,不应该深入山林取景,我们多大的团队啊?连安保都请不起!” 而后,有人恶狠狠的看着导演,“李传信,你这是拿人命开玩笑!” 他直呼了导演的名字。 “我,我可都是付了钱的。” 李传信脸上更难看起来,不仅仅是对外的恐惧,还有对于身上这口大锅的燥意,“大家合同上也说了,陪我到山林实地取景,价位上也更高一些,你们都同意了的!” “同意了又怎么样!” 那个恶狠狠喊着的人回道,“你说过会死吗?我们签过生死状吗?你会负责吗!” 说着说着,本来围成圈,对外的手电筒灯光,慢慢的开始转向了里边。 “负责?这里连信号都没有,跟被屏蔽了一样。” 还有人很丧气,“连求救都做不到,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,负什么责。” “姓李的,劳资要是真出不去了,一定让你先死!” 有人被这争执起来的氛围带动,同样说着狠话。 外边死寂的黑暗中,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传来,这让他们有了多余思考的时间。 但这份空闲时间,有还不如没有。 “所以黄鼠狼成精是什么意思?” 接着,又一个戴着镜框,看起来很博学的人瘫软的坐在地上,“那些只是故事啊,故事!只是古时候的人基于自身认知的局限,在遇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的时候,虚构出来的故事而已吧!”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。 有一种往前人生接触到的所有知识,在顷刻之间全部被否定的感觉。 这就好比一个人往前的人生一直是一个女孩子,但在快结婚的时候,突然查出来两性畸形,其实是个男孩子的时候。 那是一种认知上的巨大打击。 这种情况下,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接受呢? “谈谈吧,你应该就在旁边吧。” 第(1/3)页